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琵琶声铿锵清亮,把风头抢了个彻底;洛琦笙声渐入,纪诗也停了手。
琵琶与笙磨合的辛苦,毓秀只捏一把汗;舒雅向华砚丢个眼色,华砚忙拾箫与洛琦合奏,笙箫一遇,就连琴瑟之动人也犹有不及。
姜郁的埙声只响了一个音,下头就再无人敢同他合。明明是天下大庆的气氛,却被他一首苦曲吹出难以言悲的困境,毓秀的心都跟着发疼。
直到灵犀的笛声把姜郁的埙声压过,公主欢欢喜喜吹了一曲大贺,余下几人瞧准时机,合进来同奏欢曲,才把那一瞬凉意遮掩过去。
一曲完了,众人归位,满堂交口称赞,姜汜使个眼色,宫廷乐班齐奏欢乐,满堂喧声笑语起,复杯盏把酒言喜。
毓秀看了一眼姜郁,他脸上还带着忧伤的余韵。她想拉他的手稍作安抚,他却视而不见。
毓秀的手僵了半晌,只能怏怏收了回来。
酒过三巡,下首已有人醉的忘形,朝臣大多三两结群,在宴席中奔走互敬。
场面纷乱,没人再看向帝后主席,华砚这才低调上前。
毓秀看他手里端着酒杯,本想起身相迎,瞟见姜郁皱眉,才把迈出的脚又收了回去。
华砚不以为意,笑容一如春风,“秀儿,恭喜。”
毓秀心中酸楚,哪里还顾得上假面,会心一笑,轻轻与华砚碰杯。
两个人把酒杯长长久久靠在一起,都不急着放到嘴边。
姜汜目不转睛地盯着二人,心中愈发担忧,偏偏灵犀在一旁火上浇油,“皇姐与惜墨惺惺相惜,喝酒都这么有趣。”
华砚淡然笑道,“公主说笑了。”
他生性谦和,从不与人争口舌长短,受了讥讽也只一笑而过。
毓秀面上也不动声色。
华砚唯恐多留生事,对毓秀把酒同饮了就转身归位。
灵犀自觉刀子插进水里,只好转而对毓秀笑道,“皇姐来日如何加封惜墨?”
毓秀一声轻叹,“这种事自有礼部斟酌,不止惜墨,凌音洛琦也是一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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