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哲学家微笑着,目送着塞亚尔的身影远去,忽然说:“有的时候,我觉得唯有孩子们才是这个世界上唯一鲜活而真实的存在。”
“绝大多数人都是这样,睁开眼睛面对这个世界的时候满怀着好奇,但在被一重又一重或是善意或是恶意的谎言所覆盖之后,就变得渐渐不同。”
这个令人难以理解的中年人露出伤感的神情:“一旦步入这个社会,不论多么伟大正直的理想,多么瑰丽的梦,多么锋锐的棱角,都会被一点点的磨灭。
不论是决心也好,梦想也罢,都会在尘埃中被人渐渐遗忘……太多的遗憾,太多的不甘,到最后都会消逝在漫长的时光中,好像露水那样。”
槐诗听了忍不住点头赞同:“说真的,你那么多话,唯有这句听着有些道理。”
“我这是被讨厌了吗?”哲学家问。
“差不多。”槐诗颔首,坦然的说:“你是我讨厌的那种人,我们恐怕很难相处得来。”
于是,哲学家便笑了起来:
“但你不会停止思考,是吗?”
“或许偶尔会,但这不会是因为你。”
槐诗想了想,认真的回答:“是为了那些更加值得去思考的东西。”
他转身上车,发动了引擎,准备离去。
“白银之海是具备着引力的,槐诗先生。”
在车窗之外,那个孤独的男人忽然说:“和永恒的海洋相比,我们都不过是一缕水雾。每一个独立的灵魂都必须时刻的进行抗争。
否则,纵然升华,也不过是曾经翱翔了一瞬……终究会向着大地所陨落。“
这就是哲学家最后的道别。
“——衷心的祝愿你,能够久远的翱翔在天空之中。”
槐诗没有回答。
越野车已经呼啸而去。
哲学家站在原地,静静地目送着他走远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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