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诚然,血液之中的酒精无法代谢,那么干脆……连血带酒精一起放掉不就好了!
就这样,无数带着甜美酒精芬芳的血液顺着怨憎,流入了迷梦之笼中,一点一滴的被乌鸦们所吞吃。
这一份过于夸张,足够上百人醉死的酒精含量在迅速的从槐诗的体内流失。然后流向了无辜的乌鸦们……
接下来,少司命的造血功能启动。
源自山鬼的庞大生机涌动着,迅速转化为血液,令槐诗畅快的深吸了一口气,摘下嘴角的烟卷,弹了弹灰。
“谢谢你的烟。”
伊莉莎的表情看不出喜怒:“在斗酒大赛喝醉了之后去卫生间里悄悄催吐……这可是作弊啊,怀纸小姐。”
“不,这是我在为今天最后一杯调酒准备材料而已。”槐诗狡黠一笑,“况且,也没有哪一条规定说比赛里不准给自己放血,对吧?”
对,这就是今天最后一杯调酒的材料。
反正他就这么说了,至于最后一杯做不做……我难道就不能临时换个菜谱了?
随手,拔出了被美酒所洗涤的怨憎,血振收回。
槐诗的另一只手再度捡起了空空荡荡的瓷瓶,重新注入了清酒之后,直接插入了冰桶之中。再然后,锻造熔炉重启!
这一次所迸发的已经再不是高热,相反,无数寒意在迅速的向内收缩。
冰桶内的冰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。
因为热量正在从瓷瓶之内向外转移。
依旧是炼金术之中的水炼,铸造者技艺之中的流体改造方法,将来自地狱的灾厄精髓尽数注入其中。
很快,泛着刺骨冷意的灰色清酒就倒入了伊莉莎的酒杯里。
“特调清酒·桑染。”
槐诗微笑:“剧透一下,这是和愤怒是不一样的感觉,要小心啊。”
桑染。
伊莉莎低头,凝视着酒杯中阴郁沉重的色彩,眉头缓缓挑起。
确实是桑染的颜色没错。
只不过,这颜色真让人悲伤啊。
在恍惚之中,就忽然之间感伤了起来。
哪怕神经再怎么粗大,伊莉莎也是一名女性,本性越是温柔,就更容易体会到伤害。
在这不由自主的叹息过去之后,她终于反应过来,可她眼前的杯子却已经空了。
只有一线冰凉在失神饮酒的瞬间顺着喉咙一线而下,带着冷冽的酒香,和哪怕是整个世界的火焰都无法熄灭的冰冷和孤独。
寒意在扩散。
她的动作僵硬在原地。
像是冻结了那样,难以呼吸,悲伤的难以自己。
曾经无法忘却的往事再一次随着这一份寒冷一起浮上心头,所带来的便是痛彻心扉的悲伤和孤独。
她艰难的想要抬起手腕,可骨节摩擦时却发出了尖锐的声音。
难以动弹。
甚至……难以呼吸。
因为被束缚了,自内而外的……
在破碎的凄厉声音里,灵魂中的投影浮现,一道漆黑而虚幻的锁链突破了她的肺腑,从身体之中延伸而出。
穿入了关节,束缚了肌肉,环绕着肺腑和内脏,最后汇聚在那艰难跳动的心脏之上。
渐渐向内收束。
——悲伤之锁!
并不在意伊莉莎无法再继续饮酒,槐诗自己倒是一杯接一杯的喝着,品尝着曾经属于自己的悲伤和孤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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