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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个小时之后,来自道场的使者恭敬的敲响了槐诗的房门。
“槐诗先生。”
使者恭谨的弯腰行礼,双手奉上了来自剑圣的名刺和拜帖,“老师请见。”
“嗯?”
槐诗从椅子上起身。
最近剑圣上泉深居简出,在逐步移交了道场和其他的权力之外,身体状态也一天比一天差,根据林中小屋说,已经大限不久了。上皇来了也是称病不见的,怎么好端端的跑到自己这边来了?
但不论如何,礼数上都是不能缺了的。
“以上泉先生的身份和状况,何至于屈尊来此呢?”槐诗接过名刺,颔首回应:“作为晚辈,断然没有让长辈动身上门的说法——今日正好有空,不如带我前往道场拜访吧。”
可使者的话却令他愣了半天:“有劳槐诗先生关爱,老师已经到了,正在楼下。”
当槐诗抬起百叶窗,看向窗外时,便看到停在楼前的那一辆车。
没有任何标志和徽记,甚至没有车牌,也没有人走下来,透过车窗,后面的景象一片模糊,哪怕是以他的目力和感知也无法察觉任何的状况。
更何况,这样的感觉……
槐诗心中一沉。
“存续院?”他问。
“其他的事情,在下不清楚,也不是在下应该打听和知晓的。”使者俯身恳请:“有劳槐诗先生移步一叙。”
“都到了楼下了,难道还能放着不见么?”
槐诗摇了摇头,推门而出。
对于剑圣的来意,他倒是不怎么担心。虽然存续院名声恐怖,但他都进进出出多少回了,也没见他们把自己怎么样。
他反而更疑惑,上泉剑圣是怎么跟他们搅合在一起的。
结果,刚下楼,就看到敞开的后座车门之后,脸上还挂着氧气面罩的衰朽老人。在充满浊音的粗重呼吸中,上泉抬起眼睛,向着槐诗眨了眨,以示问候。
而槐诗也颔首行礼。
然后才看向他身旁,除了副驾驶上脸上戴着诡异防毒面具的怪人之外,开车的人,竟然是瀛洲宫内厅的长官。
就在槐诗疑惑的时候,便看到上泉艰难的抬起了一下手指,像是招手一样,示意他凑近一切。
浑浊低沉的声音从面罩后面响起。
“别看了,小子……不用操心……他们……”
剑圣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,喘气:“帮我一个……忙……”
“杀谁?”
槐诗下意识的看向驾驶席上的宫内厅的长官,让那个中年人的表情抽搐了一下,脖子根一阵发凉。
可看这个家伙这么肉脚的样子,也不像是个有难度的。
总不能是鹿鸣馆的家伙吧?
那可就有点麻烦了。
前段时间才杀过一次,不太好下手。
“哈……哈哈……”
上泉被逗笑了:“我堂堂……剑圣……还需要……找你杀人么……”
说到后面,他开始剧烈的呛咳,不再说话,拍了拍身旁的陪护,陪护颔首,自后备箱中抽出了一具细长的铁匣,双手捧起。
打开之后,展露出其中沉寂的长刀。
自被拆解开的长刀之上,浮现出古老的辉光,经历了漫长的时光之后,刀身依旧雪亮如新,自平滑的刀身之上,隐隐浮现出狰狞的幻影。
杀意昂然。
绝品。
只是一眼,槐诗就能感受到其中酝酿了漫长时光的锋锐,和寄托在之上的凶戾,仿佛择人而噬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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